我们被贴上坏标签（2）

那是尚志小学旁边组屋区里一个普通的人家，三卧室一客厅一厨房二厕所，母女两个人分别享受一个卧室，女儿住主人房，有自己的卫生间和浴房，妈妈就和租客一起使用厨房里的厕所。我们认为人员不多，适合孩子学习。但当进到屋子里，牛金金就不要了。

屋里的几个门都关着，厅里的窗户靠外面走廊，屋主认为邻居通过走廊出入，有人会顺路参观窗户里面的景致，所以一扇窗也不开。而这窗户的玻璃是咖啡色的，外面还有一层防得了君子防不了小人的褐色金属制百叶窗，再加上进门正对面是一个很大的神坛，供着不知是哪路的神仙，香烟缭绕，烛光摇曳。这样，开门进去就觉得阴森森的，感觉像黑社会组织宣战的场所或刑房。

这种环境对于我们没有拜过神仙的人来说，是有一些眩晕和恐怖。牛金金说太阴暗了，屋主的面容也不友善，怕住不好。我和女儿图房租便宜，不怕黑，也不计较和什么人相处，二话没说交了一个月的定金。

牛金金要租金便宜又敞亮的房子，心想事不成，也就一直住在马林百列张太太家那间保姆屋里。因为牛金金包揽了整个屋子的清洁卫生，张太太就把租金降到每个月两百五十新币。

清清每天骑脚车从马林百列到学校，包括安排车子等事项，大概要一个小时。有的新加坡人听说孩子这样奔波，就叹气摇头：“让孩子这样辛苦，做嘛？新加坡有什么好，做嘛这样折腾？”

清清倒是非常开心，在国内骑车一小时不算什么，到这里让大家惊叹还有一种英雄似的感觉了。呵呵，按照德布罗意的话说：“生命就是负熵的流动。”所以，人生就是要折腾，快乐就是享受折腾的过程。自己不积极主动地折腾自己，就会被动地被折腾。那就不要害怕奔波，折腾个风生水起，赢得一个灵活充实的人生。

12月25日，我约了屋主要看看房间的布置情况。

租房合约是房屋经纪给做的，全是英文，我一点都看不懂，全凭房屋经纪一面之词，听起来都是约束我娘俩的，非常明显地偏向屋主。但我认为我们都能做到，也就答应和屋主签字。而我们的要求并没有写进合约，也就是要求屋主让我们搬家的话，也提前一个月讲。我想，我们安分守己地住着，屋主应该不会赶我走，不写就不写吧。再就是要求屋里有床、衣柜和学习桌，这是基本的生活用品，屋主一口答应，也没有写。

那时候，我们看到的房间是空空荡荡的，连张床垫都没有。屋主口头答应说搬来的时候什么都会有的，我现在就是想看看有没有？主要是床，其他的没有我们也能将就。

我女儿很想看看我们要住的房屋和自己就读的学校。于是，我就带着女儿兴高采烈地出发了。

我们从马林百列搭乘197号巴士到勿洛巴士转换站，转66号巴士到勿洛蓄水池路尚志小学。

我们先到学校门口看了一番。然后，望着一幢幢组屋楼房，一路猜测着我们房间里的摆设，研究着在这里定居生活最少达到十年的计划，高高兴兴地来到旁边即将要生活的组屋楼群里。

然而，推开门一看，还是和订房时候一模一样，没有丝毫的改变。我有些失望地问屋主：“怎么还没有床呢？”

屋主是个六十多岁的安娣，走路慢慢的，说话福建腔。她共有三个女儿，两个都有自己的家庭，和她一起住的是三十岁未嫁的小女儿，说是做贸易工作正在国外公干。

“等你们来的时候就有了。”安娣漫不经心不急不恼地说道。

“我女儿一月二号就上学了，我们三十日就搬过来了，能安上床吗？”我半信半疑地问。

“可以。”安娣回答的很肯定。

“那我们二十八日再来看看好吗？”

“可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