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志

我们是诚实的“贼”(1)

已有 126 次阅读21-3-2013 12:55 |系统分类:牛文转载| , , 人事部, 我不知道, 资料

试用期一过,人事部通知给我们办工作证,我很高兴。

文件送上去三天就有结果,其他人的都批了,唯独我的不批,又不告知原因。我跑到珍珠大厦劳工部去查询,人家说是有单位给我申请,已经批准半个多月了,却不告诉我是哪一家,说泄露个人机密是违法的。我不服气,觉得资料被人家乱用,有权查清。

于是,我急三火四地跑到最高层楼,要求见最高长官。如此磨破嘴皮,委屈的眼泪也泉涌而出,人家才安排我见了一个官员,是不是管事儿的我不知道。这个官员告诉我,劳工部没有权利帮我查询,只能对警方开这个方便之门。

“我觉得很委屈,干嘛申请我的工作又不告诉我呢?”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申诉着。

“到了新加坡要学会忍耐,没有办法的。”官员也无奈地劝说。

我只好就近到警署报案。警察打了一堆电话后,提示我说:“你到什么清洁公司找工没有?”

“找了,但不记得都是哪家了。”我搜索枯肠地回忆着。

“欧南园那边有去过没有?”

“去过,可是那家我说了不要做的。”

“你到那边问一问,可能是他们为你申请的工作证。”

谢过警察,我急忙奔向欧南园。

一路上,我只在哀叹自己命苦,怎么就如此倒霉呢,什么不顺心的事情都让我赶上。

家里兄弟姐妹几个,除了我之外,个个顺利跨进大学门槛。造化弄人,偏偏是我拿到入学通知书的时候,政策变成对口单位出学费。我那个时候是名副其实的三不管:下乡的农村不管我,因为我的父亲十年冤案昭雪,我们不必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了;沈阳市我爸爸的单位不管我,因为我爸爸的平反公函还没有发出来,平反通知是口头的;那时候我们家搬到县城住了,县城没有我们的户口自然也不管。就那么几百块人民币,妈妈要给我举债,我不同意,大学梦就成为泡影。

有了孩子以后,我不甘沉沦,一边喂孩子吃奶,一边孜孜不倦地学习。如此,我通过完全自学,参加了夜大高考。接到入学通知的时候,孩子的爸爸腰脱了要住院治疗,结果,我好不容易抠牙缝积攒的学费都赞助医院了。

眼下,别人都顺利地走上工作岗位,我却偏偏出了问题,正所谓屋漏偏遭连阴雨,船破偏遇顶头风。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,放屁就砸脚后跟。

我心事重重地来到欧南园曾经找工的地方,好不容易见到清洁公司的老板。老板很年轻,也就三十多岁,华人。他承认帮我申请了工作,是拿我留下的护照复印件申请的。

“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呢?”我不开心地问他。

“你不是说不要来做吗?”老板冷冷地回答。

“是啊,我晚上回到家就打电话告诉你不做这份工,薪水那样少我不够生活。干嘛还给我申请呢?”

“那你现在要不要做?”老板避重就轻地问我。

“不做。给我割去吧,那样的薪水我真的没有办法抚养女儿。”我牢记劳工部官员的劝告,不敢没耐性,强忍不满情绪以请求的语气和老板说。

“我现在没有时间,你明天再来吧。”老板不耐烦了。

“可是我现在不能够申请其他工作了。”

“那就来这里做工喽。”老板得意洋洋的样子。

“不行啊,每个月七百五十块,工作十二个小时,两个星期休息一天,离家里又那么远,车费也要一笔钱,我怎么在新加坡活下去呢?给我割掉吧。”我哀求着老板。

“你再唠叨我就拖你两个月到批件自然作废,看你怎么找其他工作。”老板恨恨地一边警告我,一边走开去。

“老板行行好吧,我要养孩子啊!工作已经找好了,就因为这个批件而不能申请,老板就放我一条出路吧。”我跟在老板后面,乞丐一般地哀哀乞求着。

“你再跟着我就不给你割。”大概是怕影响形象,老板威胁我离他远一点。

“那你什么时候给我割?”我还是紧紧跟着他,不得到一个明确答复我不甘心。

“明天吧。今天劳工部放工了,割不成。”老板仿佛良心发现。

“一定啊?”我还有些战战兢兢。

“回去吧,我说割就割,不割你也不来做工。”老板以这种手段留下了一些人做工,看我决计不做吧,只好放弃这种“努力”。

我相信了他,违心地千恩万谢一番,私下里早已经“问候”他的世宗八代一百八十遍了。

这件事情我不敢和头手讲,怕他们不给我申请工作了,以至于我被误会有什么不轨行为而被拒批。牛金金向头手保证我很规矩,但头手还是不敢让我连续工作下去,请安妮帮我写了一封给劳工部的上诉信,就让我先不要到公司了,暂时留在家里等消息。

隔天,我拿着安妮写给劳工部的上诉信,早早赶到劳工部与那家老板会合,一边割了那个令我头疼的工作批文,一边递交我的上诉信。

我在家里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劳工部的信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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